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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豪門換子完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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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最近風頭正勁的校草, 謝厭的大名在生物系和臨床醫學系廣為流傳, 加上他又是新生代表, 討論他的帖子從來就沒斷過。

不過以前那些帖子, 除了同時黑李教授的那個,其他無非就是關註外貌、成績、性格之類的,沒什麽爆點。但這次的帖子就足以吸人眼球了。

謝硯的身世被扒得清清楚楚, 但樓主的措辭顯然心懷惡意, 在帖子中將謝硯塑造成一個冷血無情的白眼狼。

很多學生看了好幾遍才捋清其中覆雜的關系。也就是說, 謝硯知道自己身世之後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“養母”送入監獄,然後不念親情,令親生母親整日垂淚。

帖子大致內容如此,至於那些細節, 仁者看仁, 智者看智。有人覺得謝硯做得沒錯, 有人覺得謝硯還是過於冷血。

但不管怎麽樣, 這個帖子確實火了起來,甚至被好事者傳到網上。如此狗血的豪門劇情, 頓時引起廣大網民議論紛紛。

這其中,謾罵者居多。

遠渡重洋的謝厭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, 他正在小八的地圖下, 尋找此地癌癥發生率極低的原因。

但是國內看到帖子的某人不免氣憤至極。戚重九平日根本不關註這些網絡上的事情, 要不是衛恒將那個帖子放在他面前,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寶貝居然被人無腦謾罵, 成為那些人發洩的對象。

戚重九很少動怒,這一動怒,網上的言論就肉眼可見地被刪,說臟話的賬號被封,這場風波還沒完全掀起來就被他強勢壓下去。

於是,謝硯抱金大腿的小道消息又開始傳開,在別人眼中,謝硯已經渾身臟汙,臭不可聞,就連京大生物實驗室都受到影響。

同樣受到不良影響的還有風源藥業。作為豪門狗血劇情的主人公,風源的股價持續下跌,不少人紛紛唾罵豪門無情,言及伍芳勤勤懇懇當保姆這麽多年,居然就因為孩子抱錯而入了監獄——她的罪名並非拐帶兒童,眾人並不知道她曾經犯下的罪孽。

大家一致認為,謝家就是因為覺得臉上無光,才將怒火都撒在伍芳身上,在他們口中,伍芳就是個無辜受害者。

謝慶檀召開記者會,大體澄清事實,但不管怎樣,謝氏還是受到了不少沖擊,勢頭漸落。

同樣是京大學生的謝鈺,被人知道他就是那個命好的窮人家孩子後,經常受人指指點點,連室友都變得奇奇怪怪的。戚鋒相當心疼他,兩人一合計,就一起搬出學校,開始同居生活。

經歷過一系列變故的謝鈺,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天真的少年,他對謝厭一直抱有愧疚,以及隱隱的崇拜,對謝家充滿感激,不再像以前那樣覺得理所當然。

對伍芳,既有對她換子行為的不認同,又有對她十幾年來無微不至的感激,還有看著她進入監獄的愧疚,這些感情繞亂於心,實在覆雜難言。

而戚鋒,則成為他生命裏最純粹的存在,他開始學會珍惜。

因心境上的變化,他在設計一途上愈加沈穩大氣,作品帶著強烈的個人風格,比起之前稍顯稚嫩的筆觸,如今的設計更像是經過沈澱的美酒,令人感觸愈加深刻。

這日,謝鈺剛上完課,正要出校門,就被一人攔住,他驚訝往後一退,心生警覺,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來人是謝從良,跟之前那個高大健壯的中年男人比,他似乎顯得有些狼狽,而且看上去神色疲憊困倦,身材消瘦,像是剛從貧民窟跑出來的難民一樣。

“你是我親兒子,我不能來看你嗎?”謝從良嘶啞著嗓音,一雙眼睛泛著紅血絲,有些可怖,引來過路學生的指指點點。

謝鈺臉上一紅,迅速離開學校大門,往一處較為偏僻的巷口走去,問道:“你找我有什麽事?”

“我最近沒錢花,給我點錢。”謝從良不敢去找謝厭,想到還有一個生活富裕的親生兒子,便從陽市趕來京市,在京大門口堵了很久才堵到謝鈺。

“你不是有工作嗎?”謝鈺皺皺眉。

雖然之前謝從良的保安工作丟了,但後來礙於謝厭的威嚴,就又去找了一份工作,養活自己完全沒問題,此事謝鈺也是知道的。

“我都花完了,”謝從良似乎有些暴躁,“廢什麽話?快點拿錢來!”

謝鈺不想跟他硬碰硬,便從包裏掏出幾十塊,道:“現在出門都用手機支付,我沒多少現金。”

“卡、手機轉賬,你選一個。”謝從良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錢,塞進自己褲子口袋裏,掏出自己手機。

謝鈺抿抿唇,他其實也沒多少錢,自從知道自己不是謝家親生之後,雖然爸爸媽媽還是會給他打錢,但他已經不忍去用,他甚至想著有機會將卡交給謝厭。

好在他的設計不錯,畫幾張設計圖,也能賣出點錢。

要還給謝厭的卡自然不能給謝從良,謝鈺為了盡快打發他,便將自己一張只存了幾千的新卡拿出來,但在遞給他之前,問了一句:“你拿這些錢做什麽?”

謝從良見到卡,壓根不願跟他廢話,直接強搶過來,要不是謝鈺松手松得快,可能就會被卡的邊緣劃傷皮膚。

這個謝從良怎麽這麽奇怪?他望著謝從良迅速遠去的背影,留了個心眼,回去將這件事告訴戚鋒。

戚鋒現在也成熟不少,戚重九自他高考後讓他逐漸接觸集團事務,放在身邊親自教導,他的城府也與日俱增,聽到這件事後頓時往最陰暗的方面想:“他是不是沾上了什麽不好的東西?”

謝鈺眉頭不免皺起,“他混那麽多年都沒沾染,怎麽突然就染上了?”

“這件事你別管,”戚鋒頓了頓,“謝從良不是最怕謝硯嗎?你把這件事告訴謝硯,讓他去。”

早在謝厭治好戚重九之後,戚鋒就再也沒敢看輕謝厭,聯想到以前種種,他才發現,謝厭才是大魔王級別的人物,要不是看在小叔的面子上,就憑自己當初做的那些蠢事,早就被大魔王給打成炮灰了。

也不知小叔愛上他是幸還是不幸,相比之下,他還是更喜歡阿鈺的性格。

“可是他很忙,謝從良跟他也沒關系,還是不要打擾他吧。”謝鈺搖頭拒絕這個提議。

“你剛才也說了,謝從良突然變成這樣,實在有些匪夷所思,”戚鋒上網打開那些帖子,“你看,這一系列事情的源頭不就是謝硯嗎?你不覺得這是個陰謀?”

不得不說,作為戚重九親手教導出來的繼承人,戚鋒還是有一定敏銳性的。

“我想不明白。”謝鈺搖搖頭,“不過你說得對,這些帖子的事要告訴謝硯,他比我們厲害多了,一定可以解決!”

戚鋒臉色一黑,他並不想承認謝硯比自己強!

不管國內網上鬧得多麽火熱,在陌生的地方尋找一個月,謝厭終於有所發現。

他俯身蹲在地上,戴著手套,捉住著急亂竄的幾只昆蟲,將它們放入隨身攜帶的玻璃瓶中,瓶塞是用橡膠制成,通了幾個氣孔,不會讓蟲子們窒息而死。

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國進行研究,但思及昆蟲可能沒法過安檢,便給李教授打了電話。

好在李教授人脈極廣,他的一個好友正好是當地一個生物實驗室的擁有者,謝厭就帶著幾只小昆蟲來到實驗室。

以為謝厭只是李教授名下的學生,來此是為了研究昆蟲,好友便沒多管,看在李教授的面子上,給謝厭準備了一間小型實驗室。

“多謝您,懷特先生。”謝厭禮貌謝過之後,關上實驗室的門,開始沒日沒夜地做實驗。

他一做實驗就沈浸下去,完全忘了每日打電話報平安一事,手機沒電他也不知道,這讓一直打不通電話的戚重九心緒難平,根本沒多想,迅速訂了機票,飛往謝厭所在地。

耗費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,謝厭才終於完成實驗。懷特先生一開始真的擔心他會死在實驗室,幾次過來查看,見他依舊生龍活虎便漸漸放心,還一直安慰守在實驗室門外獨自等待的戚重九。

當謝厭帶著愉悅的心情,打開實驗室大門的時候,就對上戚重九心疼而委屈的眸子,他還沒反應過來,整個人就被男人抱在懷裏,清冽的氣息瞬間將他包圍,謝厭一直強撐的精神頓時放松下來,他笑著蹭蹭男人幾欲顫抖的肩膀,輕聲道:“我沒事,不用擔心。”

戚重九又氣又擔心,可他不忍責備謝厭,只好獨自生著悶氣,將謝厭擁得更緊,道:“一個星期,你真把自己當超人了?”

謝厭又蹭蹭他的臉頰,只愉悅笑道:“我成功了。”

男人見狀,便再也生不出一絲火氣來,他的阿硯是什麽樣的人,他早就了解至深,心疼還來不及,哪裏舍得責怪?

“我想吃烤雞,想泡澡,想回家。”謝厭懶得動,直接趴在戚重九身上,眼巴巴瞅著他。

戚重九更生愛憐,將他整個人抱起來,“我帶你回去。”

吃飽喝足,把自己洗了個幹凈的謝厭,又在戚重九的陪同下,美美睡了一覺。其實戚重九這幾天也沒怎麽休息,如今少年在懷才覺踏實,很快進入夢鄉。

再次清醒的謝厭,心中記掛實驗結果,倚在男人懷裏,皺眉道:“我可能還要在這邊待上一段時間,你……”

“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,公司有戚鋒就行了,他要是讓戚氏倒閉,以後喝西北風,那也是他的事。”戚重九淡淡道。

大洋彼岸的戚鋒猛地打了個噴嚏,也在腹誹自家小叔:扔下這麽一大攤事兒給自己,他倒是有閑心跑出國追大魔王去!實在太過分!

“阿鋒,”謝鈺拿出一張薄毯蓋在他身上,“已經入秋,小心著涼。”

戚鋒將他摟在懷裏,心裏熨帖,問:“謝從良還有沒有來找你?”

謝鈺遲疑了一下,正想著如何回答,就被眼尖的戚鋒看出心思,他頓時黑著臉問:“他找你你怎麽不告訴我?”

“只是要一點錢,你現在這麽忙,我……”謝鈺見他神色愈加不悅,連忙轉移話題,“你有沒有看最近的帖子?關於謝硯和戚叔叔的。”

其實謝鈺心裏一直很別扭,謝硯明明跟自己是平輩,卻是戚叔叔的男朋友,每次說起來都覺得怪怪的。

“你是說網上傳言,謝氏親子與戚氏總裁之間的錢色交易?”戚鋒嗤笑一聲,“現在我更確定這是背後有人在搗鬼了,等著吧,現在謝硯是騰不出手處理,等謝硯回來,我們就等著看好戲,你別太擔心。”

有小叔和大魔王在,誰與爭鋒!

半個月後,就在國內網絡還議論紛紛豪門齷齪的時候,全球最頂尖的生物學期刊再次出現署名謝硯的論文。

這篇論文比起之前那篇,掀起了更加猛烈的風浪,就連懷特先生都被媒體追著采訪,只因這篇論文就是在懷特實驗室誕生的。

癌癥作為世紀難題,無數生物學家都未能徹底攻克,如今卻因一篇論文的出現,驟然成為可攻克的對象。

於是,“謝硯是誰”這個話題再次被人提及。

關註此事的人,對比兩篇論文發表的時間,發現就在短短數月內,這位作者就取得了如此傲人的進展,給世界癌癥患者帶來福音,簡直就如做夢一般。

謝厭將實驗的最終數據公布於眾,全世界開始沸騰,而國內網站卻還在為謝硯和戚重九的關系討論得不可開交。

回國那天,京大領導及李教授滿臉笑容,親自在校門口迎接,來往的學生一時好奇,便呼朋喚友,一起等待到底是哪位大佬要來。

黑色高級轎車停在校園門口,車門打開,一條修長筆直的腿伸出來,下一秒,穿著高定西裝的英俊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,有上流商圈的認出來,驚呼一聲:“戚總!”

眾人紛紛詢問,得知竟然就是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戚重九,不禁瞪大眼睛,心道:這樣顏高腿長的黃金單身貴族,要是能看上自己,自己分分鐘就放棄尊嚴選擇抱大腿!謝硯這波不虧!

本來的鄙夷瞬間變成羨慕嫉妒,人就是如此奇怪。

男人下車後,側過身撐住車門,眾人正驚疑之際,只見一劍眉星目的青年,穿著一身休閑裝,從車上下來,與男人並肩站在一起。

“是謝硯!”眾人紛紛驚呼。

校領導以及李教授眼睛頓時一亮,他們都已經迫不及待要從這位發現者口中聽到實驗的具體事宜。

學生們本以為校領導是接戚重九的,結果卻看到謝硯對戚重九揮手告別,離開站在原地的男人,走向校領導一行人,然後他們不可置信地發現,校領導居然主動伸手與謝硯交握,一個勁兒地誇他。

不要認為校領導太過誇張,其實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他不知道還會表現成什麽樣子。

攻克癌癥的第一人是他們京大的學生,這簡直太令人興奮了好嗎!

直到謝厭的身影離開眾人的視線,他們才陡然發覺,事情好像與他們想象的不一樣。

“謝硯到底是什麽人啊?”他們完全不解,好奇心簡直要折磨死人。

不過有智慧的大有人在,某生物學碩士正巧知道那篇精彩絕倫的論文,再聯想之前和現在的事情,終於得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,於是立刻放到學校論壇,就想讓人來罵醒自己。

然而,京大的學生都不是傻子,這位碩士生的猜測有理有據,簡直無從反駁,仿佛是在啪啪打臉。

什麽抱上金大腿?沒看到校門口“金大腿”親自為謝硯開門嗎?分明是人謝硯救了金大腿一命!什麽花錢買進實驗室?沒看到李教授對謝硯的熱情笑容嗎?就問生物系的學生們,你們誰見過那個小老頭笑得那麽開心過?分明是因為謝硯他牛掰啊!什麽拋棄父母的冷血白眼狼?沒看到人家短短數月內,就攻克了世界性難題嗎?這分明就是獻身生物學,舍小家為大家啊!

看過帖子的人紛紛跪下膜拜大佬,但事情未有定論之前,大家還算沈得住氣,覺得這帖子內容太過玄幻,不可全信。

但在第二天,當他們看到校園宣傳欄上的內容,以及高高飄起的紅幅時,詭異地沈默了。

他們終於確信:不是世界太玄幻,而是自己太狹隘。

親自為李教授等人展示實驗過程之後,謝厭回到家中,意外接到謝鈺的電話 。

謝鈺在戚鋒的指導下,將這些天的事情都與謝厭說了個遍,最後支支吾吾說道:“那個,我一直沒和你說對不起……”

“什麽對不起!”戚鋒一把將手機搶過來,有些氣急敗壞,“謝硯,阿鈺沒什麽對不起你的,這些事又不是他做的,你……”

“戚鋒,”沈冷的聲音透過聽筒,直接將戚鋒澆了個透心涼,“按照輩分,你應當叫阿硯一聲叔叔,尊敬長輩是基本禮貌。”

一聲輕笑打破叔侄兩人之間冷凝的氛圍,謝厭推了推為他打抱不平的男人,拿過手機,道:“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件事,放心,謝從良以後不會再去找謝鈺。還有,轉告謝鈺,他的確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。”

得到謝厭的承諾,戚鋒完全放下心來,轉頭看謝鈺臉上帶著釋然的微笑,也不禁同他一起笑起來。

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一次國,國內就發生了這麽多事,網絡上的風言風語他是知道一些的,不過謝從良找謝鈺要錢之事,應該沒有那麽簡單。

網上一邊倒的輿論、謝氏股份下跌、謝從良極度缺錢,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,不得不讓人覺得是背後有人在暗謀什麽。

“小八,跟蹤謝從良的手機,確定他的位置。”謝厭吩咐道。

小八之前就在謝從良的手機裏安裝了定位系統,以現有的技術根本發現不了這個定位系統的存在。

“大大!”小八很快搜索出具體位置,將地圖轉給謝厭看,“好像是個夜總會哎。”

“這裏就是個銷金窟,”小八繼續當解說員,“而且這裏好像還是個秘密的毒品交易場所,大大,怎麽辦?”

謝厭往沙發上一倒,靠在戚重九腿上,閉上眼睛放松,心裏回道:“既然藏汙納垢,那就舉報吧。”

這段時間,他的精神高度緊張,這一靠倒,便迅速入眠,戚重九一動不動,一直等他陷入沈睡,這才小心翼翼將他抱起,放到臥室床上,再輕手輕腳去書房工作。

被交待任務的小八,兢兢業業地報了警,又開始看起小電影,等以後它要變成比99更加威風凜凜的大獅子,然後就可以借鑒小電影這樣那樣啦!

紫荊城在京市算得上有名的銷金窟,裏面多的是拿錢當糞土的有錢人。

謝從良小心觀察周圍,彎著腰佝僂地來到衛生間,從最後一個隔間的抽水馬桶裏取出一小袋白色粉末狀的東西,胡亂往懷裏一塞,開門而出。

剛一出門,他猛地倒退幾步,面色有些發白,過了好幾秒,才勉強控制心神,道:“有事?”

年輕男人靠在幹凈如新的墻壁上,目光落在謝從良胸前,嗤笑一聲,“毒品交易,挺不錯啊。”他說著,緩緩從褲兜裏掏出手機,作勢要撥打電話。

此舉在謝從良眼中,無異於報警,他目露狠色,就要撲過來阻止男人,但因吸毒,他的身體敗壞得厲害,輕易就被年輕男人踹倒在地。

男人一腳踩在他胸口上,彎腰伸手,從他衣內取出那袋白粉,調笑道:“你說,我現在報警怎麽樣?”

“別!別!”謝從良滿面驚惶,“別報警!”

男人哼笑一聲,“打擊犯罪行為可是公民的義務,我沒有理由不舉報啊。”

謝從良可不想蹲局子,或者是被警察強制去戒毒,他立刻抱住男人的腳,道:“把它還給我,你要什麽我都給你!”說話間,他開始犯癮,雙目變得恍惚,就要伸手來搶。

男人又將他踢遠,掂掂掌中的透明袋子,笑了笑,“想要的話,就答應我做一件事。”

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的謝從良直接從地上爬過來,“說,你說,我能做到一定做!”

男人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,謝從良就要驚訝搖頭,但見男人晃晃手上的袋子,只好屈服:“好,你給我我就去!”

“鄭少!”洗手間門外有人在喊,“你還沒好嗎?大家都要換場子了!”

鄭義麟將袋子重新扔回謝從良手中,威脅道:“你若是不按照我說的做,以後沒人會賣粉給你。”

本想反悔的謝從良頓時宛若鵪鶉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誰料,鄭義麟剛剛走出衛生間,本欲同朋友一起離開,就聽見前方一陣哄鬧聲,他定睛一看,警察!警察怎麽突然到這裏來?

還沒反應過來,那個領頭的警察就直奔衛生間而來,銳利的眸子掃一眼鄭義麟,後沖進衛生間,將還坐在地上,實在忍不住準備吸粉的謝從良抓住。

鄭義麟:“……”警察來得可真不是時候!

謝從良:“……”臥槽,這人是個大騙子!被拷上手銬的那一瞬間,他看向鄭義麟猛然大喊:“你不是說了不報警嗎?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!虧我還打算幫你做那件事……”

“警察先生,”鄭義麟斷然開口阻止他接下來的話,“我剛才看到這人從最後一個隔間拿粉,被他發現,他就要用武力威脅我,你們也知道,這種人窮兇極惡,什麽事都幹得出來,我害怕,所以就騙他不會報警,現在他被你們抓住,真是太好了!”

他幾欲咬牙切齒說出這些話,本來準備好的局竟然被這群警察給破壞,看來謝從良這顆棋子暫時不能用了!

謝厭睡了一個好覺之後,只覺得神清氣爽,而且剛起床就接到一個好消息。謝鈺打電話告訴他,謝從良昨晚因吸毒,被警察當場抓住,就要被送去戒毒所,要是一直沒法戒,估計得在裏面待上很長一段時間。

“挺好。”謝厭淡然評價一句,掛斷電話。

來到實驗室後,李教授正領著一群研究員,重做謝厭昨天展示的實驗。其實實驗並不覆雜,覆雜的是如何從昆蟲體內提取抗癌的因子。

謝厭在那個地方研究半月,終於發現當地癌癥低發是因為這種昆蟲。這種昆蟲非常少見,但當地的氣候環境正好適宜昆蟲生活,它們喜歡蜇人,穴居地下,若是有人不小心踩到它們的洞穴,它們就會驚嚇地使用武器,在赤裸的腳踝上蟄上一口,疼痛與被蚊子叮相似。

這種昆蟲會在蜇人的同時,分泌一種毒素,毒性不大,但可以令人體產生一種免疫,此種免疫對抗癌具有極大作用。

謝厭耗費一個星期時間,從昆蟲體內攝取出這種毒素,並進行精確提煉,發現果真可以消滅病變細胞,並且能夠有效阻礙癌細胞的擴散。

實驗結果顯而易見,但遺憾的是,其他一些頂級實驗的研究人員們,根據謝厭那篇論文,卻沒能成功提取出昆蟲毒素裏的抗癌因子,即便是用最精密的儀器也不行,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這篇論文的真實性。除了親眼見過他做實驗的李教授等人,其他人越來越質疑。

謝厭早就預料到這一點,所以他在京大做實驗的時候,就已經讓小八拍攝了視頻,將視頻交給京大,後續如何處理就不關他的事了。

作為攻克癌癥第一人的華國人,謝硯這個名字在華國生物學以及醫學界已經廣為人知。

如今實驗室中,原本還有些瞧不起謝厭的研究員,面對謝厭時也不自覺低了一頭。

“小謝啊,你到底是怎麽提煉出來的?”李教授戴著眼鏡死死盯著器皿,他用盡辦法都沒法如同謝厭那般精確。

差之毫厘,失之千裏。

其實,謝厭用的是內力,所以如今只有他才能真正完成這場實驗。但抗癌藥需要量產,他還得繼續深入研究,如何才能借用科學儀器將其萃取出來。

“我靠的是直覺,”謝厭目帶歉意,“但我也知道直覺並非長久之計,我打算繼續研究下去,看能不能有特殊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。”

李教授嘆口氣,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天賦異稟,想到這裏,他不禁又高興起來,畢竟華國生物學領域後繼有人,這是好事。

“聽說央視想要為你做一篇專訪,你怎麽想?”他樂呵呵問道。

謝厭正欲拒絕,小八就在他耳邊小聲建議:“大大,這個專訪可以提高你的知名度,對任務很有幫助啊!”

“我覺得還是先解決問題,再談專訪吧。”謝厭只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做到最好,如今首要之事還是做好研究。

李教授聞言,笑容愈加溫和,對他好感更是蹭蹭上漲,他見多了被名利迷花眼的天才,謝厭這種以研究為先的情懷,令他頗為歡喜。

比起謝厭的忙碌,謝鈺倒顯得有些悠閑,他一邊上課,一邊發掘靈感創作。這日他剛下課,就被同班同學攔住去路。

“謝鈺,後天周六我生日,一起來玩啊。”這人是個富二代,平日裏就喜歡玩樂,謝鈺跟他根本不熟,他突然來邀請,弄得謝鈺很不自在。

他在心裏想著措辭,正要委婉拒絕,其他人就一起起哄,“謝鈺,你不是不願意吧?雖然你是風源的少爺,但也不能這麽不給面子吧?”

因為網上帖子的事情,大家現在都只待謝鈺不是謝氏親生,這麽說也只是為了嘲諷他,謝鈺面色漲紅,面對眾人譏諷的嘴臉,一股怒氣油然而生。

“我說你們幹什麽這麽欺負人?”一道好聽的男聲傳來,只見一高大挺拔的男生,緩步走過來,笑道,“大家都是同學,何必這麽針鋒相對?”

“你管老子?”嘲笑謝鈺的男同學怒道,“你算老幾?”說著就揮拳揍過來。

謝鈺嚇了一大跳,往後退了好幾步,就見幫他的男生被一群人圍毆,自己幫不上忙,正想打電話給老師,卻被人將手機揮落在地,屏幕摔碎。

不過幸虧那個好心的男生並不是吃素的,一人面對幾個人也不帶輸的,很快就將幾個人打倒在地,只是臉上青紫一塊,不知身上如何。

謝鈺心懷感激,忙上前將他扶住,關切道:“同學,你沒事吧?我扶你去醫院。”

男生擺擺手,笑容溫和,“沒關系,不用去醫院,我直接去校醫那兒看看就行。”

“我陪你一起。”謝鈺一雙大眼睛寫滿堅定。

男生沒再拒絕,邊走邊問:“我叫鄭義麟,你叫什麽?”

“我叫謝鈺。”謝鈺見鄭義麟面露驚訝之色,不禁笑了笑,“如果你看過這段時間的紅帖,一定見過謝鈺這個名字,我就是那個謝鈺。”

擱在之前,謝鈺根本做不到這麽坦然自如,但在戚鋒的開解以及謝家人的關心下,他決定向謝硯看齊。謝硯那麽厲害,將心思全部放在學業和研究上,自己也不能被這些俗事亂了心,所以他現在根本不懼那些流言蜚語。

鄭義麟對他的反應倒覺驚奇,資料裏分明言及,謝鈺就是個被寵大的少爺,天真不知世事,好騙得很,怎麽現在一看,心態還挺不錯的?他一開始準備接近謝硯,但發現謝硯此人太過目中無人,便決定放棄。如今選擇謝鈺,就是因為他單純的性子,可似乎,他要再一次失策了。

他楞了幾秒,還是不願放棄,便用一種極為覆雜的目光看謝鈺一眼,開口道:“你……壓力很大吧?”

作為非親生子,鳩占鵲巢將近二十年,本就心生愧疚,再加上親生子的優秀,是個人都會覺得壓力山大,鄭義麟如是想著。

誰料謝鈺聞言,居然反問道:“我為什麽會壓力大?你是指那些帖子裏的胡言亂語嗎?”他認真搖搖頭,“其實我之前是受到了一些影響,但想到他們都是黑子,都是在網上洩憤的低素質人群,我就覺得生氣很不值得。”

鄭義麟:“……不,我是指你的身份。”

“我身份?”謝鈺眨眨眼,瞬間明白他的意思,忍不住笑起來,“我覺得什麽身份並不重要,曾經的命運我們沒法掌控,但以後路還長著,怎麽活是自己的事情,更何況,比起我,謝硯更令人心疼,他才是最有資格難過的那個。”

這個天真的聊不下去了!鄭義麟還從來沒有這麽挫敗過,姓謝的是不是都有毛病啊!謝從良在衛生間取個粉都能被警察抓住,現在謝鈺這個天真小白竟能這麽想得開,他真是不服不行!

看來只能另尋他路。

校醫幫忙處理之後,鄭義麟直接揮手跟謝鈺告別,謝鈺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,目送他離開,直到他走遠,立刻掏出手機給謝厭打過去。

“謝硯,真被你說中了!”他激動得臉色發紅,“那個姓鄭的果然來接近我,剛才很是氣餒地走了。不過,他真的是害謝從良的人嗎?”

謝厭從知道謝從良吸毒之後,就推理出一定有人在背後搞鬼。原劇情中,謝從良就是在鄭義麟的指使下,誣陷謝硯,取得謝氏機密,從而功成名就。

謝硯人生的悲劇,完全是由伍芳、謝從良、鄭義麟這三個人造成的,如今伍芳入獄,謝從良被強制戒毒,只剩下鄭義麟還在蹦跶。

謝從良這個棋子失去作用後,鄭義麟必定會尋機接近謝鈺,謝厭猜出之後,就將此事告知謝鈺,謝鈺等了好幾天,終於等來鄭義麟。

“他不懷好意,說什麽你都不要信。”謝厭囑咐一句。

謝鈺連連同意,“我知道,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!不過,他要是一直暗中搞破壞怎麽辦?”

電話那頭的謝厭輕笑一聲,語氣漫不經心,“不用擔心,他很快就沒法蹦跶。”

掛斷電話的謝厭立刻讓小八開啟追蹤,密切監視鄭義麟的一舉一動。

小八委屈兮兮:“要一直監視嗎?上廁所洗澡都要?”

謝厭敲了敲肩上的金光,“註意隱私。”

半個月後,京市警方破獲一起特大販賣毒品案件,隱藏地下的販毒團夥被徹底端起,而令人震驚的是,其中還涉及不少商界大佬。

作為參與過買賣毒品的人,鄭義麟理所當然被請去警局,在嚴厲訊問下,終於堅持不住,交待了自己教唆他人引誘謝從良吸毒,並向毒販購買毒品的各種行為。

有了案底的鄭義麟不可能再成為鄭氏的繼承人,而且,京大也因此勒令其退學,他壓根沒有那個精力再暗中搞事害人。

將心思全都撲在研究上的謝硯,壓根不知道,雖然自己沒有接受專訪,但網上關於他的帖子已經不計其數,具體原因還得問京大學子。

雖說他在生物學界聲名鵲起,但絕大多數完全不關註生物學的普通群眾,他們並不知道謝硯的能耐,依舊在網上討論著以謝硯和謝鈺作為雙男主的狗血豪門大戲。

不少人還以此為梗,寫出虐死人不償命的豪門親情、愛情劇情,而就在這時,京大論壇的帖子被人傳到網上,頓時引起軒然大波。

什麽!他們想象中的修羅場根本不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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